葛优巩俐主演的《活着》是一部很好看的电影。张艺谋取材于作家余华的同名小说的影片《活着》1993年开始拍摄,1994年完成并获得当年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主演葛优更凭借该片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该片曾在文化界引起了广泛的争议,有评论认为《活着》是张艺谋拍得最好的一部电影。带着“向过去的自己挑战”的目的,张艺谋决定放弃以往重造型、求气势、善于营造氛围的特点,转向追求朴实的风格。如张艺谋所说,“从《活着》中再也找不到张艺谋,张艺谋躲到了幕后”。
如果先看到电影《活着》,再去读小说,就会觉得电影改编得好,这在对大家名著的改编中是十分罕见的情况。电影比小说实在很多,以张艺谋那样的形式张狂和爱好极端,这部电影讲事情的风格居然比小说内敛很多。没有强烈的色块,没有奇观性的构图,几乎是看不见的剪辑和表演,葛优凭这个片子拿戛纳影帝,拿得实在。以后的《卡拉是条狗》里葛优演的老二,就好像是福贵来到了机车厂。
影片《活着》洗掉了余华的血腥写作,留下了对境遇的冷静呈示。《活着》的故事讲述和人物表演、镜头处理都实得很,老实得让评论家没说头,但里头的境遇和人的状态非常实在,真实得紧。1993年之前,这种老实的现实主义在中国内地是被我们有意识地给剪裁掉、遮蔽掉的。这种现实主义跟邓丽君的歌曲一样,在这里,它们是先锋文化。
说巧也不巧,第五代的三位主将在1993年都拍了一部巅峰作品——《活着》、《霸王别姬》和《蓝风筝》,都用历史时间延续的线性结构,都用了老实笨拙的、观众已经久不见面的现实主义方法,让我们看到他们作为创作上的一个风格流派还活着。三部作品很有点史诗的意思,标志着第五代从形式革命走向了内容革命,这个艺术的高峰他们至今没超过。
这三部影片是80年代的艺术探索惯性向前冲击的产品。它们在那个90年代初期让我重新有了记忆,重新敢去回忆,重新鼓起勇气去跟遗忘打拼。看了那些电影,读了余华的那些小说,再次隐隐地觉得,有些事深深埋在老百姓大脑皮层的什么地方。也许是因为有了沉重的记忆,有了坚挺的内容,有了清晰的现实,第五代三位主将那次才不再沉迷于飞扬的形式舞蹈。《活着》等片子是脚踩中国现实的踏实前行而非是向大众熟悉的情节剧模式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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